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0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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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地鬼魂:南明永历帝朱由榔皇后王氏的烈女本色[转]
南明三朝,在南京的弘光政权和在福州的隆武政权,是前后脚跟着建立的短命王朝,维持都不足两年,就相继覆灭了。之后的16年12月,桂王朱由榔在广东肇庆被明朝的遗老遗少们拥立为帝,建立了永历政权,前后维持了16年,算是长的了。就在他于广东肇庆称帝的同时,隆武帝的弟弟朱聿粤也在广州称帝,建元绍武。永历和绍武两个处于风雨飘摇中的政权不知危殆,为争所谓的正统地位而大动干戈,互相攻伐,内讧不已,置大敌当前于不顾。趁此机会,明朝降将佟养甲、李成栋率清军突袭广州,一举端了绍武政权的老窝,绍武帝和聚集在广州的所有皇族尽被屠戮。绍武政权仅存在了40天,因此,史家只把它列入隆武余绪,并不另计为一朝。永历帝闻讯大惊,17年1月下旬,永历帝先抵梧州,又逃桂林……永历政权基本上是一个流浪性质的政权,它的历史就是不断逃跑的历史。从建元之初,就不停的逃跑,一直到王朝寿终正寝,从未间断过颠沛流离。受尽风寒,历尽磨难,处境极为险恶。没有稳固的辖区不说,文臣用奸,武臣以力,党同伐异。名义上所拥有的军队也是来源不齐,鱼龙混杂,心怀异志。更多的是借用其名号而已。它一开始就呈现出严重的贫血状态,但相比而言,南明三朝中,永历朝还算是较有格致的,朱由榔本人较有道德形象,具有一定的号召力。而他所册封的王皇后,在历史上也有令名。如果不生逢乱世,也是一对模范夫妻。在朝廷存亡的关键时刻,显得很有主见。可惜她生不逢时,南明政权始终在动荡不安中苟延残喘。她也因此终生*,备尝艰辛。死后既没有谥号,也没有隆重的葬礼,甚至没有墓穴。连一个平民死时应得的荣耀都不具备。悲夫!
永历帝朱由榔皇后王氏(?~1662),浙江人。父王略,官粤量郡守,封长伯洲。王氏作为末世皇后,命运自然是很悲惨的。她比较有德容,又出身大家,受到了很好的儒学传统教育,平素沉静文雅,待人谦逊。她总持内政,处事得当,滴水不漏,朱由榔的大小事悉听她决断。朱由榔(公元1623-1662年)是桂王朱常瀛子,明神宗朱翊钧孙。袭封桂王,崇祯年间受封永明王,王氏随之被封为王妃。清兵入关后,她随朱由榔流徙广西,居于梧州。隆武二年(16)九月,隆武帝殉国的消息传来,两广总督丁魁楚、巡抚瞿式耜和吕大器、陈子壮等人商议,认为桂王朱由榔血缘最近,应该继承帝位,遂拥立桂王监国。
但朱由榔的嫡母马太妃却不同意,认为朱由榔无治国之才,希望大臣们另选贤能。群臣们说:国家存亡在即,太妃应以社稷为重,不应过多考虑个人得失。况且永明王妃令名在外,妻贤夫少差错。外有效命的将士,内有贤内助,何愁祖宗大业不兴?说得马太妃不知如何对答。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隆武二年冬十一月,桂王朱由榔于广东肇庆即位,改元永历;尊母亲为皇太后,册封王氏为皇后。这样,南明的最后一个政权建立了,这也是南明几个小朝延中坚持最久的一个,前后达16年之久。
乱世中建立的小朝廷自然是风雨多艰。
永历元年(17)春,孔有德,耿仲明率领清军向湖南进攻。何腾蛟的部将刘承胤却放弃湖南,率部进入桂林,名义上是要拱卫皇室,实际上是想挟天子以自重。他们把永历帝等皇族胁迫到了湘西山区的武冈,改武冈为奉天府,作为当时南明的首都。刘承胤独揽了朝中的大权,号令天下。末世帝王的悲哀,就是命运不能由自己支配,它掌握在权臣之手,只能听其摆布。其凄凉的意绪,胜过普通人何止千倍。永历帝也曾于王皇后商议,联络义军勤王,但终无可信任之人而作罢。同年七月,清兵连破常德、宝庆,直犯奉天府。刘承胤挡不住清军的猛烈攻势,感到大势已去,永历帝已毫无利用的价值了。于是就想着把永历帝作为效忠清廷的一份厚礼,暗中派人与孔有德联络。双方进行激烈的讨价还价,刘承胤想要利益的最大化,而孔有德要挟胜利之威,建全胜的武功,以期拖延时间彻底消灭义军。双方各怀鬼胎,一时没有谈拢。
就在这关键时刻,王皇后贤淑的好名声起了作用。刘承胤军营中有一位小校,曾得到王皇后的帮助,就设法把这消息透露给王皇后身边的一个太监。王皇后急忙与永历帝一起,率领宫中护卫加强防御,一边寻找机会仓皇出逃。路上又遇暴雨,风狂雨骤,一行人像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叫苦不迭。对前途的灰心和失望,笼罩着这只逃难的队伍。王皇后虽在高烧中,但神色自若,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不断的鼓励大家,把茫然无措的队伍安排得井然有序。她一面派人四处找寻食物,一面联络勤王的武装。在湘桂边界碰上了前来迎驾的明总兵商丘伯侯性,帝、后一行人如在幽暗的岩洞见到光亮,陡然长了精神。他们被侯性先接到苗区,后奔往柳州。那时,瞿式耜一直在广西作战,成为抗清的一支劲旅,使桂林这一大本营得以保全,桂林未失,广西的大部地区也免于陷落。瞿式耜得知永历帝南来,就派兵把皇室宫眷迎回了桂林。一时之间,桂林成了稳定永历政权的基础。
在逃难前后,王皇后的镇定自若,有胆有识,处惊不乱的风范,给人留下了深刻地印象,人们也从心里佩服王皇后谋略过人,也极大的坚定了人们对永历政权的信心。动荡的生活中也有爱情,永历二年(18)三月,王皇后生下了儿子慈,永历帝宣布大赦天下,以为小皇子贺。
南明政权移至桂林后,清廷加紧了穷追猛打的攻势。王皇后为激励士气,亲自来到前线,带头把后宫积存的粮食、银两、衣物等悉数送给守城的将士,东西不够送,她就把头上的簪子、耳环等饰物当场取下,凡是值钱的东西,全部捐献了出去。瞿式耜的妻子邵氏以及其他将帅之妻,也在王皇后的大义感召之下,拿出全部的金银珠宝捐献了出来。前方将士深受鼓舞,感动得热泪盈眶,士气陡然大振,一次又一次击退了数倍于己的清军,取得了桂林保卫战的胜利。
王皇后的贤德之声,一时成为朝野赞颂的话题,好名声就像高天的流云,被风吹得很远。分散在各地的义军,也纷纷发表接受南明朝廷节制的声明。
面对如此的大好形势,王皇后劝永历帝要捐弃前嫌,以组成基础更广泛的抗清统一战线。那么首先就要与先前的敌人,推翻明王朝的农民军结盟,协同抗清。朱由榔深以为是。于是朝廷就派人到各地联络李自成的大顺军余部。自从李自成死后,其余部分为二支,分别由郝摇旗、刘体纯和李过、高一功率领,先后在湖南、湖北,与明湖广总督何腾蛟、湖北巡抚堵胤锡等联合抗清。18年,郝摇旗部就参加了桂林保卫战。年底,又大败清军于全州,进入湖南。在湖南,大顺军余部又同何腾蛟、瞿式耜的部队一起,连克连捷,几乎收复了湖南全境。这时,广东、四川等地的抗清斗争再度兴起,在江西的降清将领金声桓和在广州的降清将领李成栋先后反正,清军后方的抗清力量也发动了广泛的攻势。永历政权控制的区域扩大到了云南、贵州、广东、广西、湖南、江西、四川等七省。一时声威大振,出现了南明时期抗清斗争少有的 *** 。
但永历政权是各种势力的联合体,内部矛盾重重。文官与武将间互相轻视、互相争夺权利。而且文官间有"阉党"与"清流"之分、武将中有"吴党"与"楚党"之争以及义军与正规军之别。各派*势力互相攻讦,明朝将领要利用义军打击敌人,只要形势稍有好转,人人就打自己的小九九,义军更是各方面排挤打击的对象,如此乱象,如何团结御辱?这就给了清军以可乘之机。19-1650年,农民军将领何腾蛟、瞿式耜先后在湘潭、桂林的战役中被俘牺牲,清军重新占领湖南、广西;其它刚刚收复的失地也相继丢失了。不久,李过病亡,其子李来亨伤心之余,同其他农民军将领一起,率部脱离南明政权,抗清。
好形势一旦失去,将用不再来。朱由榔病急乱投医,永历六年(1652)冬十月,他无奈地接受了名声不好的张献忠余部孙可望、李定国联合抗清的建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是心存侥幸之举。朱由榔率全体皇室成员来到在贵州安隆所(今贵州安龙)孙可望的大本营。说好听一点是孙可望要尊他这个皇帝,说不好听一点,是他走投无路时的投靠或是自投樊笼。孙可望遂改安隆所为安隆府,作为皇帝的行宫。实际上,孙可望只是想借用一下他的招牌,哪里把永历帝放在眼里?遑论听其指挥了。他每年送给皇室银8000两、面30000斤、米600石,作为永历帝及朝臣的口粮,奉薪当然没有了。在孙可望的意识里,他从来没把庞大的朝廷当作一回事的,他发文书给从官,也只写道:"皇帝一名,皇后一名及从官数名"而已。当时,孙可望、李定国尚据有云南全境,还是具有一定的势力,对清朝形成威胁。只要戮力抗清,形势还不至于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很悲哀啊,在此生死攸关之际,孙可望、李定国之间却爆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形势急转直下,优势顿失。孙可望妒忌李定国功高势大,阴谋置李定国于死地。不甘受辱的李定国只得率领8万将士出走,东出广西,一路攻下桂林,使驻守桂林的清定南王孔有德战败自杀;随后又攻入湖南,在衡州杀清军统帅敬谨亲王尼堪,"两蹶名王,天下震动"。接着又避走广东,希望与郑成功会师,收复广州,但战斗失利,实力大损。
这时候只有孙可望深具实力了。永历朝部分权臣见风使舵,纷纷投靠孙可望。刘文秀亦出击四川,克复川南。东南沿海的张煌言等抗清军队,也表示接受永历封号。南明朝廷大臣马吉翔和太监宠天寿利令智昏,甚至怂恿孙可望"受禅"篡夺帝位。因为形势对孙可望有利,永历帝在傲慢无礼的孙可望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出,窝囊得像个小媳妇似的。但是,权臣们的厚颜 *** 和孙可望的狼子野心,激起了朝中大臣吴贞毓、张福禄、全为国等18人的极大愤慨,他们便暗中联络正在广东出征的李定国,请他回师护銮,迎接永历帝。谁知谋事不秘,走漏了消息。永历八年(1654)三月,孙可望大兴"密诏之狱",到处捕人杀人,一时之间,白色恐怖笼罩着整个南明朝廷。张福禄、全为国急急忙忙向坤宁宫逃去,请求王皇后求命,想着或许只有王皇后的道德力量才能拯救他们。哪知庞天寿等人一直尾追其后,不顾君臣之礼,硬闯宫门,在王皇后面前把张福禄、全为国抓获。王皇后力阻未果,反而受到庞天寿的肆意辱骂。王皇后哪受过这等小人之气,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结果,希望扭转乾坤的这18人全部被杀害。马吉翔、庞天寿是nn小人,攀附权贵,见皇室势孤,就向孙可望献媚,他们对孙可望说,实际上他的最大敌人,不是被杀掉的那18人,他们只是小喽,而头目就是王皇后,她在坤宁宫救人,就是杀掉她的最好的理由。于是他们指使同党,上疏永历帝,历数王皇后干预朝政,破坏祖宗规矩的莫须有之罪,主张立即废掉。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孙可望登上帝位作铺垫。
王皇后得知详情,思绪万千。她含着眼泪对永历帝哭诉道:"这真是末世之悲,缺少忠义之士,西汉末期王莽篡汉的悲剧,就要重演了,大明何辜负于他们,竟要断送大明江山。"说完泣不成声,永历帝也陪着垂泪,彼此唏嘘无语,又无可奈何。只是形势的发展,使孙可望不得不权衡利弊,未敢下手。王皇后这才保住了性命,也使得永历帝能够继续苟延残喘 *** 之久。
1656年,李定国回师云南。孙可望率军迎战李定国。孙可望兵力虽众,但民望尽失,又骄横妒功,军心不附。不少将士在阵前纷纷倒戈,李定国一路凯歌,并接走了被孙可望劫持的永历帝。公元1658年,孙可望在绝望之余,率部降清,而贵州、广西等地均为清军进占,朱由榔赖以立身的地盘已所剩无几。朱由榔无奈,只好暂避走缅甸境内,被缅甸人解除了武装,安置于草房之中。
永历十三年(1659)正月,清兵三路追*,永历帝逃到了缅甸,住在几间竹编的房子里,暂时避开了清军的兵锋,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与当地人贸易,生活极其艰苦。王皇后由于长期奔波劳累,心境越来越坏,染上了疾病。李定国曾连连交涉,欲迎回云南,均为缅甸国王拒绝。
朱由榔、沐天波和其他朝廷随行人员在顺治十六年闰正月二十六日进入缅甸以后,二十九日到蛮莫,当地缅甸土官思线前来迎接,永历帝赐给了金牌、缎帛厚礼。当时,黔国公沐天波、华亭侯王惟华、东宫典玺太监李崇实三人,头脑还比较清醒,他们认为把朝廷命运完全置于缅甸保护之下,万一缅甸当局态度发生变化,将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因此,经过商议后共同提出建议:"此地属缅边,尚未深入。我等若将文武将士一半随大驾(指朱由榔)入缅,以一半导太子入茶山调度各营,即上在缅地亦有外援可恃。不然,深入夷穴,音耗内外不通,终于生困。"永历帝觉得这个建议有道理,可以考虑;可是,中宫王氏却舍不得爱子远离身边,坚持不肯。
果然,永历十五年(1661)缅甸发生了政变,金楼白象王被他的弟弟锰白杀害,自立为王。公元1662年,吴三桂进兵缅甸,向缅甸国王锰白索取朱由榔,锰白由于刚弑兄自立,内部不稳,惧怕吴三桂,只得答应吴三桂的要求。锰白假称要与朱由榔盟誓,要他的随从过江议事、饮咒水。由于双方关系紧张,文武*心怀疑惧,害怕凶多吉少,谁也不敢前往。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缅方的坚持要求下,大学士、文安侯马吉翔、太监李国泰等提出,要由黔国公沐天波一同前往,方能放心。马吉翔等深知沐天波为明、清及西南边境各邦国、土司重视的人物,认为只有沐天波在场,才有起码的安全保障,不致变生意外。
沐天波见危授命,同意伴行。次日黎明,马吉翔等召集大小*42人过江盟誓,同饮咒水,仅留内官十三人和跛足总兵邓凯看守"行宫"。文武*到达塔下,即被缅兵3000人团团围定。缅方指挥*命人将沐天波拖出包围圈,有意放其生路。沐天波知道变生肘腋,鼓足余勇奋力夺取卫士的大刀反抗,砍杀缅兵九人;总兵魏豹、王升、王启隆也抓起木棍还击,终因寡不敌众,力尽全部遇难,史称"咒水之祸"。
缅军随即蜂拥突入永历君臣"行宫",搜掠财物女子。朱由榔惊惶失措,仓卒中决定同中宫王皇后自缢。侍卫总兵邓凯规劝道:"太后年老,飘落异域。皇上失社稷已不忠,今弃太后,难道能是孝吗?高皇帝于地下,岂其见谅?"永历帝这才放弃了自尽的打算。
缅兵把永历帝、太后、皇后、太子等至亲皇族25人集中在一所小屋内,对其余人员及扈从*家属滥加侮辱。当缅兵搜刮已尽时,缅甸大臣才姗姗来到,假惺惺的喝令缅兵住手。
这次事件之后,宫中的贵人、宫女以及大臣的妻女都预感到末日不远了,悲哀就像夜幕一样降临在每个人的头上。永历帝的刘、杨二贵人,吉王与妃妾等100多人,大都纷纷悬树自尽。每当听到这些不幸的消息,王皇后就哭着对下人说:"我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我不能像她们那样去死。因为马太后(永历帝生母)还在,皇帝还在,他们需要我呀。我死倒干净,但马太后还能活吗?皇上不就更凄惨了吗?所以我不能死在他们之前!"于是,王皇后就拖着重病之躯,出面维持着永历朝的残局。
朱由榔自知难以脱身,哭着写信给吴三桂,先是斥责了吴三桂叛明助清,忘恩负义的不臣之举,后又出之于哀矜之言:我如今兵衰力弱,命运悬在你的手中,倘若能留我一条活命,我愿舍弃一切。甘愿民间为农,自食其力。吴三桂既叛故主,又怎能背弃新主?自当更加卖命了,因此不允其请,并加紧向缅甸国王催索朱由榔。
永历十六年(1662)二月,缅王见永历帝左右已基本被铲除殆尽,就索性将永历帝朱由榔连人带座地抬到吴三桂军营,献给了清军将领吴三桂,眷属25人哭着相随,哭声灌满山谷。可怜的永历帝和他的母亲、妻子就这样被押送到了昆明。
吴三桂还不算绝情,他在*上对永历帝朱由榔冷血,严密拘禁,在生活上却给予了他们良好的待遇。永历帝依然是以前的皇家装束,他头戴"马鬃瓦楞帽",身着"纯绢大袖袍",腰系"*带","举止有度",衣着讲究。加上永历帝身材魁伟,体态丰满,相貌堂堂,年方39岁,显出一副英武之气,仍不失皇帝风度。他被囚禁在室内,经常端坐不动,不管谁来送饭,或有人来观看,他都无动于衷,一语不发。有一名士兵看后,不禁赞叹:"这才是真皇帝呀!"
吴三桂也抽空见了他一面,但受到了永历帝朱由榔大义凛然的谴责,使英雄一世的吴三桂也不由得胆战心惊,再也不敢见了。永历帝的户部尚书龚彝置办了酒肴,准备进献给永历帝,守卫的士兵不许。龚彝厉声说:"我为臣子,面见我君。有何不可?况君臣大义,纵夷狄也不能忽略。我求见君面,何阻挠之甚?"守卫的士兵不敢自专,经请示吴三桂后,因为心中有愧,就准许进去探视。龚彝把酒宴摆好,请永历帝出来,向他行三跪九拜之礼后,恭恭敬敬地把酒端起奉上。永历帝本不善饮酒,此时此境,有风萧萧之意绪,大为伤怀,顿时痛哭不已。龚彝伏在地上也涕泗交流,劝之再三,永历帝勉强饮了三爵,龚彝再拜不止。突然他一跃而起,用力以头触柱,头破而死。永历猝不及防,一下子惊呆了,待反映过来后,即扑到他的尸体上,悲痛欲绝,哭昏了过去……
永历帝和他的母亲、妻子既已成了吴三桂的阶下囚,是生,是死,他们无法知道,他们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在度日如年的日子里,只有悲哀和眼泪伴随着他们。然而,最后的命运很快就降临到他们的面前!
据有些史*载,清军中有一甲喇章京军官,暗中联络一些满人,准备劫持永历帝,逃往陕西,奉为君主,"以成不世之功"。但由于处事不慎,走漏了消息。吴三桂非常恐慌,迅速逮捕了密谋起事的11名首犯,以最残酷的磔刑处死。为防止夜长梦多,再生事变,吴三桂加速了对永历的处置决定。
吴三桂上书清廷,直言如将永历帝押送北京,可能中途有被反清人士劫夺的危险。经清廷批准,就地正法。吴三桂遂于4月14日,将朱由榔及其眷属25人押到昆明篦子坡执行绞刑。王皇后就在被清军押解的途中,想着一代皇后,就这样屈辱而死,心实不甘,与其受辱而死,不如悲壮而死。于是她与马太后互相勉励,在槛车中自相扼喉而死。壮哉!烈女皇后。就在她们断气的那一刻,天降大雨,山川也为之同悲!
其实,永历政权同弘光、隆武政权一样,*不堪,但永历帝个人的一些品行,颇为人所称道。他作风朴实,厌恶繁华,不饮酒,也无声色玩好,喜闻和谈论忠义事,奉母至孝,待妻恩爱。他的这些美好的品质博得了人们的赞赏。又因为他和王皇后是一对贤伉俪,死得如此悲惨,颇能激起人们更多的同情,洒下更多哀伤的泪水。一些对新政权不满的人,也就从中寄托着怀念故国之情。